第2章 第2章_龙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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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第2章

  “师傅,咱们这是往哪里去啊?”一位形容尚小的孩童,扯着旁边一位老翁的衣褂说道。

  这位老者长眉白髯,面貌慈和,说话间看了看天上骤起的乌云,说道:“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。棱舍,我们得快点找处人家才行啊。”

  这位白胡子老翁,名为袁佑,是天地间一位云游的地仙,而他身旁这位孩童名为燕棱舍,在出生之际就被老仙师收为了座下的弟子。

  二人在四海游历,此时正来到一处坊市前。天色已黑,街上的商户们都已经闭门罢业了,只有一家仍然点着灯火,有人客急匆匆的来往。

  袁佑带着孩童来到这户人家前,棱舍率先走到门旁,问了问站在一旁的两个下人能否在这里借宿一宿。

  其中一人支支吾吾了半天,也没有说明白,最后才想到回禀他们老爷,问问他的意思。

  二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,那个下人出来了,回道:“老爷说,二位尽管在这里歇下吧,又另辟了东边的客房给二位。只是我们夫人就要临盆了,所以府中有些忙碌,不能亲自迎客,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二位原谅。”

  老翁摆了摆手,说道:“是我们唐突了,还替我向你们老爷问好。”

  那下人点点头又说,“二位随我来罢,东客房在这边呐。”随后就见他转身和另一人吩咐了些话,就领着两位客人进了侧门。

  棱舍二位随着那人,穿过这正对侧门的院落,又进了一个门廊,弯弯绕绕了片刻,才在一个有些朴素的木门前停下。

  那下人又说,“二位有请,这处便是东客房了。有事尽管和门房前面守夜的刘姨说,不要客气才是。”

  袁翁双手抱拳向这人微微示意,“叨扰了。”

  那名小厮倒也是个爽朗的人,连忙摆摆手,“那我便去了,老爷还等着我回话呢。”说罢就告辞了二人。

  袁燕二人在这房中坐了一会儿,就有人来敲门送了些水果和茶饮过来,又问了他们是否需要吃点晚餐,棱舍都一一回绝了。

  渐渐的夜色越来越深了,天上仍然乌云密布,却没有半点下雨的迹象。

  这雨倒是没有下来,却听见后院中忽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孩童的哭声,随后断断续续的,越来越洪亮。

  袁翁原本是在床沿上闭着眼睛休息的,忽然间他睁开眼睛,推开房门看向了那哭声的方向。棱舍也随着他师傅走了出来,问道:“师傅,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

  袁翁摇了摇头,“无事,休息罢。”然后就带着棱舍进了房内。只是他心中却有些疑惑,这新生的孩童不知为什么身上带着这么强烈的龙气。既然身带龙气,那么应该出生在宫墙之内才是,不知又为什么在这市井内降生,还有这天上的异兆实在让人在意,看来还得明日去看看。

  第二天一早,就有人来敲这客房的门,送来了洗簌用的帕子和温水,随后又有人送了些早点进了客房。

  袁翁趁着这小厮摆放早餐的功夫,问他道:“多谢你家老爷款待,不知你家老爷现在是否方便见袁某一面,还得当面言谢才是。”那小厮手上仍然没有停下,回他道:“老先生多礼了,只是老爷昨夜忙了一宿,到现在都没有功夫合眼,只怕是不能见二位了。”

  袁翁说道:“是不是府上公子有什么不妥吗?”那小厮听了似乎有些惊讶,“你怎知”他顿了顿,又说,“我只是个外房的人,里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,但是听说我们公子后半夜就开始发热,老爷急的什么似的。”袁翁又说,“如果不嫌弃的,袁某也曾学过一些岐黄之术,或许可以瞧瞧你家公子。”

  那小厮看着有些迟疑,却说,“这却是巧了,待我回过老爷,再带你过去看看罢。”说罢他就告辞了二人。过了一小会,那人又回来领着袁翁和棱舍往前厅去了。

  袁翁刚到了前厅,就看见一个穿着黑亮绫绸的青年男人在厅中来回踱步。袁燕二人刚要行礼,就被他扶起了,“快别多礼了,想必这位就是袁老先生了,封某听闻你有办法医治小儿,果真吗?”

  瞧他双眼中充满了血丝,一脸急迫的模样,袁翁点了点头,“还请封先生带路,让我看看令郎,再决定如何用药。”封老爷遂领着二人穿过前厅,来到后室中。房中血腥气还未完全散去,床幔旁站着一个乳娘,见了封老爷,口中喊了声老爷,便又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了。乳娘身旁还有两位大夫,一位正在一旁的窗前查着书籍,另一位手中捻着几味药材,看起来十分为难的神情。

  封老爷指了指奶娘怀中的孩童,“袁老先生,这便是了。”又问奶娘道:“怎样了?”奶娘摇了摇头,“还是一样,浑身发热,吃不下东西,刚喝的奶水都吐了,大夫们也不敢用药。”

  袁翁这才瞧见那婴孩的模样,蜷缩在襁褓中,也不哭闹,浑身有些轻微的发红,想是发热的缘故。再看其紧闭的双眼,连魂魄也十分虚弱不安的模样。他伸手上去摸了摸,发现这襁褓前还附着一张纸,打开才见上面写着这孩子的生辰八字。

  “如何?老先生有头绪吗?”

  袁翁叹了口气,“可怜这孩子命中见苦,这甜热之物是千万不能多吃的。不止如此,父母之爱,亲友之情亦不能太过,独善其身才能保全性命。”他这话刚说完,就听见房中床幔内有女子轻微的抽泣声传来,封老爷连忙走到床边稍稍的安抚了一会儿。紧接着问:“那这孩子一直发热又是为什么,可有什么办法吗?”

  袁翁道:“这倒也不难,只需要取一株龙胆草碾碎了,随一碗温水含在口中即可。”听了这话,旁边的一位大夫忍不住走上前来,“这法子我倒是从未听过,这刚刚出生的孩子如何稚嫩,龙胆草又是一味极苦的药草,他怎么能经受住呢?”封老爷在一旁沉默了片刻,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,“这样呆下去也不是法子,就按老先生说的办罢。”随后他叫了门外的一个小厮随一位大夫去准备药材,又转过身来朝袁佑说,“老先生不妨在敝府再呆些时日,小儿的性命都要仰仗您老了。”

  袁翁点了点头,就随一名小厮出了屋子,回头又看了看屋子中急切的诸人,问身旁的孩童道:“棱舍,你可知道人间的苦有哪几种吗?”

  棱舍想了想,回道:“应是离别苦,相思苦,生死苦。”

  白发翁说,“是啊,世人都说多情最苦,却不知无情亦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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